皮凱提(Thomas Piketty)寫的《21世紀資本論》引發各界關注經濟不平等加劇的問題,但書中未提有力的解決方法。皮凱提也承認,他提出的全球累進資本(或富人)稅有賴高度國際合作,顯然「並不實際」。
我們不應專注於快速解決方案。對各國決策者來說,真正重要的是預防災難,而且不平等的變化十分緩慢,災難可能幾十年後才發生。
這個災難是,不平等已回到19世紀末、20世紀初以來僅見的程度,其情況皮凱提在書中已多所著墨:一小群人變成巨富,不是因為他們比其他人聰明或更努力,而是因為根本的經濟力量不正常地重分配所得所致。
我在《新金融秩序:21世紀的風險》中提出以「不平等保險」避免災難,提倡創新的科學金融與保險,藉量化管理所有導致不平等性的風險因素來達成降低不平等。
不平等保險要求政府建立長期計畫,如果不平等大幅惡化,高所得者的所得稅率將自動提高,否則就不改變稅率。和所有保險一樣,我們必須在不平等風險大幅惡化、富人形成新強勢階級並利用權勢鞏固利益前,先解決此一風險。
這個計畫的根本假設是,一定程度的不平等在經濟上是健康的,致富的前景驅動很多人努力工作,但嚴重不平等不容許存在。
要想真正有效,課徵財富稅必須全球實施,否則富人只要移民到低稅率國家即可規避。但財富稅不受歡迎阻礙了全球合作,芬蘭、奧地利、丹麥、德國、瑞典和西班牙都曾實施富人稅,但後來都無疾而終。
皮凱提認為,現在提高富人稅會被許多人指責為不公平,因為課稅將追溯過去積累的財富。如果真要徵收富人稅,「現在立法、未來實施」,且僅限不平等嚴重惡化的情況,將可避免倉促改變遊戲規則的觀感。
一國或多國現在就制訂長期計畫和立法,將有助於促進未來如何因應不平等的國際對話,為各國制訂一致的稅務政策創造空間,進而阻止巨富藉改變居住地逃稅。
(作者Robert J. Shiller是2013年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、耶魯大學經濟學教授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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